(导读:范曾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坦然应答说:知我者寡,当下鲜有人能与其对话。记者:您认为当下文化界可以与你对话的人,数之几何?范曾:知我者寡。我是个离群索居的人,我读书、交友、作画,无愧我心,自得其乐。)
一、范曾:才子不是很好的名声
记者:您的头衔很多,更喜欢哪一个?
范曾:头衔啊,范曾吧。
记者:为什么呢?
范曾:说范曾是个书法家、画家,或者诗人等等,其实这里面都无所谓。重要的是,范曾这两个字,我想比诗人、画家和书法家都重要,如此而已。在我心目里,比这些事情重要的是这两个字,就是说我的诗、我的画、我的书法,最终不是体现李苦禅、体现齐白石。我之所以讲范曾,神圣之自尊,也是童心的体现吧。不像那些老谋深算的人,一上电视就谦虚半天,其实全是假的。
记者:现在外面对您有很多争议,比如人与人之间的是非恩怨,您觉得是跟您思考和表达的风格有关系吗?或是跟你做事的率性有关系?
范曾:都没关系,和人性的弱点有关系,妒忌、恼怒、怨仇、嫉恨。“妒恼怨恨”构成了对中国当代优秀人才的污泥浊水。网上有关我的一些贬损不实之词,我看都不看。真正触犯我的尊严了,我就把他告到法庭。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。我所以不畏,就是我生命的力量。
记者:您认为当下文化界可以与你对话的人,数之几何?
范曾:知我者寡。我是个离群索居的人,我读书、交友、作画,无愧我心,自得其乐。
记者:你在北京大学、南开大学、中国艺术研究院带了不少博士生,你选择学生的标准是什么?
范曾:我选择学生,首先是品格,其次是学养。两者尽皆完备者不多,可是天下之大,还是有很多可以栽培的栋梁之才。对我自己的学生,我当然期望他们功成名就,可是,他们想超越我,要付出霜晨雨夜的辛劳,还有一段艰苦的历程。
记者:人家觉得您是才子,您自己觉得是才子吗?
范曾:才子不是很好的名声,才子很容易当,真正的学问人不容易当。一般人称这个人为才子,大体上还包含着另外的因素,行为不够检点,文人无行等等。这个才子有很多的不好的意义。
综合《大家》、《人民日报》来源: 《新快报》
原题:《范曾:才子不是很好的名声》
二、谁称我范曾大师,我不以为荣
记者:很多人说您狂,您自己觉得呢?
范曾:从少年时代一直到今天,如影随形,好像狂永远是范曾的符号。其实,我这个符号不是很坏。一个没有自信的人,他不会有“狂”字。我们孔老夫子在《论语》里一方面强调温良恭谦让,一方面也强调另一点,就讲狂者有所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。一个勇猛精进的人,往往他有强烈的自信,在一般人看来好像带有一种狂,其实这个狂往往是造就事业的一种巨大的动力。老实说,我说狂话、做狂事,那还是不够的。
记者:您认为还不够?
范曾:对。有时候也许别人都认为那样做对,而我可能不同意,所以我多持偏见,一意孤行是有的。其实,假装谦虚很容易的,而狂得真实是很困难的。我曾经也想谦虚,曾经对着镜子装着非常谦虚的样子,我发现那是非常难看的。比如讲我画了张画,说要请你多提意见,我一说这话就一脸的卑鄙,就显出卑鄙相。因此你画画一定是自己有主见,这个和别人意见没关系。这样的意识我少年的时候就有了。
记者:在您看来,什么才是真正的书画艺术家?
范曾:现在讲画家、书法家,整个社会的评价与要求是比较低的,会画几笔画就是画家,会写几个字就是书法家,我看实在是不够的。就拿书法家来讲,如果他腹内无文,而且自己连中国古典的哲学、文学、历史典籍、国学知识一点都没有,他仅仅是个写字家。那么他写字可能写得很端正,可是不能输入一种灵性的东西,不能把自己的意兴在书法里表达出来。这样的书法家很多,画家也同样。能画几笔就是画家吗?不是这样的。
记者:现在有绘画的大师吗?
范曾:现在是大师泛滥的时代,大师是不值钱的。谁称我范曾大师,我不以为荣。我认为范曾两个字够了,什么范曾大师,什么大师,算命的才自称大师……哪有那么多大师?侧身大师容易吗?
记者:您对画坛同道及后辈有何期许?
范曾:我不愿意所有的画家们过分膨胀。我曾写过一篇文章,标题就是“我梦想成为一个画家”。这个不是极为谦虚的话吗?可是这里面包含着对世态的批评,范曾这样的人仅仅梦想成为画家吗,你还算什么,还在那儿吹牛,还请一些媒体炒作,无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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